听他这么说,苏绾也清楚抚州百姓的诡异之处在哪了,这些天来心里头的疑团像迷雾一样顿时散开,露出真相。
她说:“他们是不是也用这东西控制了百姓?”
陆安荀诧异:“你知道?”
“我在街上见过百姓们兴奋且癫狂的表情,彼时就觉得诡异。”
陆安荀点头:“他们给百姓发圣水,说饮圣水可得圣女护佑,但水里掺了紫金罗。”
这信息实在太大,苏绾一时半会有些消化不了。她飞快捋了捋,然后问:“你消失这些天就是去查这个了?”
“嗯。”
陆安荀说:“我不能露面的一个原因是抚州官员复杂,可能其中有奸细,索性隐藏行踪混入摩尼教查探。”
“查到了什么?”
“摩尼教首领是周纺。”
“周老爷?”
苏绾恍然,如此一来,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摩尼教跟周家关系密切,周夫人身上的那种怪异感也解释得通了。适才抓她的婆子口中的夫人,想必指的就是周夫人。
“可是。”苏绾不解:“周家只是商户之家,为何要谋划这么大的事?”
陆安荀凝眉:“这也是我难以想通的地方。”
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,谁人有这个胆子?就连皇孙贵胄都得掂量掂量,而他一个商人居然。
须臾,苏绾挣开他,抬手摸了他的脸,又去摸他肩背。
陆安荀无奈:“没瘦,也没受伤,我过得好好的。”
“好好的为何不来找我?我担心死了。”
陆安荀说:“府邸之外全是摩尼教的探子,我不能露面,以免打草惊蛇。”
“那你为何现在露面了?”
“你说呢?”
陆安荀没好气:“杜文卿让你走你为何不走?得知你失踪,我哪还能坐立得住?”
“抚州大乱,你下落不明,你说我能安心走吗?”
苏绾也没好气:“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。”
话未说完,苏绾的唇被他吻住。
突然起来的触碰,瞬间也勾起了她心底的情绪。
那些彻夜难眠的担忧,无时无刻地挂念,这一刻通通得到了慰藉。
她也凶狠地吻回去,仿佛他口中的津液是她救命的良药,令她贪婪吸取。
两人坐在夜中拥吻,无关□□无关风月,只有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患难后重聚的珍惜。
过了会,陆安荀放开她,将她抱进怀中。
“苏绾,以后不必这样。”
他说:“任何时候你先顾你自己,你好了我就好。”
苏绾动了动喉咙,没说话,眼角却微微发热。
她很想说,陆安荀你别当官了,这官当得一惊一乍的俸禄又没多少。她有钱,以后两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吧。
可她却说不出口。她清楚陆安荀的愿望,清楚他志在庙堂,志在百姓。
况且,抚州现在的情况,容不得她自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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