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门,戚渺没有立即离开。
趁着四下无人之际,撕下一截衣摆。
折了丛中荆棘上的小刺,在食指和中指处划拉了几下,鲜血自指腹溢出,往醒目方向一甩飞溅开来,用撕下的衣摆重重擦拭后,将其丢在一旁。
随即用受伤出血的两根手指拎着聚宝楼的钥匙,垂手往打听到的野兽常出没地界走去,每走十几步,脚下便会沾上血渍。
【宿主,你这是做什么?】眼见戚渺将钥匙串往进山方向一掷,系统终于沉不住气了。
【装死。】
【他们会信?】
【不重要。】
戚渺弯腰拧了几片叶子,将其揉揉出汁液后涂抹在指腹,瞬间止住血。紧接着,便让系统指路,避开野兽、险道,翻山越岭往青云寨去。
身后的县城,如她所料,乱成一锅粥了。
翌日一早打开城门。
没见到戚渺等候的身影,衙役们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想了想,可能时辰还早。
眼瞅着天光大亮,本该出现的人,一直没有现身,惊觉不对。
当即派人回衙门报告,但因为聚宝楼还在,银子也在,县官们倒是淡定。
晌午过后,聚宝楼外开门营业的牌子稳稳当当地悬着,里头却没有丝毫动静。
已经来来往往好几拨人了,越看心越凉,越到后面越慌乱。
单说对门的万记米行,万员外废了老大鼻子劲,终于找来了两人接力。在米行二楼品茗闲谈期间,视线不停扫向对面。
不看还好,越看越没底。
“万员外,你莫不是诓我等,大老远赶来竟然连门都进不去。”被连夜请来的男人,没好气道。
“就是说,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,有几分值得相信?保不齐就是挖坑等着人往里跳。”
“县令大人都在里面存银子了,他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这么做!”不知道是在安抚他们,还是在宽慰自己,万员外心不在焉地说。
“若非如此,老夫是万万不敢冒险的。”
“是极是极,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,若不是看在万员外你的面子上,我也是怵的。”
万员外扯了扯嘴角,想笑都笑不出来了。
实在是这心头惶恐之情,因为紧闭的门窗,久久无法平复。
想到见好就收,净赚三万两的姚家父子,万员外又多了一丝怨怼。
若不是他们临时反悔,自己也不用如此发愁。
不过银票基本上都进了他们兜里,倒也算意外之喜。
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掌柜空着手离开,银子指定还在楼里,想必是有什么事耽搁了。
就在他左思右想之时,县尉亲临,带着一众衙役,万员外眼前一亮,更不用担心了。
但,没有姚主簿这号女婿的其它富户乡绅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衙门横插一脚,还会有吐出来的道理?
他们的银钱,很可能要打水漂。
不过,见衙役们听从号令,没有破门而入,而是守在外头。
众人又稍稍安心了,期盼着戚渺快快现身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一天过去了,没有见到人。
万员外出米行时,脸都黑成锅底,一向圆润的身子骨打着晃。
远远瞧见的杨父,乐得像只偷了腥的老鼠,回到家里直奔杨淑君居住小院,屏退左右放声大笑。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!我倒真希望聚宝楼掌柜别再出现,让万老三长长记性!还是闺女你机灵,要不是你反复叮嘱,我怕也要栽进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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