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个身子卡在2018年的消防栓里,右手却诡异地出现在1978年的电缆沟投影中,指尖夹着的符咒正被时空乱流撕成纸屑。
林悦的帆布鞋底突然粘稠起来。
她低头看见深褐色的液体正从钢板接缝处渗出,二十年前工人们的胶鞋印在血泊中清晰可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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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像机取景框里的画面开始分裂:左半边是朱逸尘倒悬在祭坛上的身影,右半边却是自己三日前在市政档案馆查阅资料的模样。
“他在吞噬时间锚点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突然明白那些在通风管道里闪烁的人影意味着什么。
当最后一个见证者被抹除,1999年安装的监控系统就会成为闭环时空的缝合线。
林悦扯断缠在脚踝的电缆线,朝着全息投影中朱逸尘的方向纵身一跃。
霎时无数玻璃碎片从天花板倾泻而下。
每片碎玻璃都映着不同年代的凶案现场:1966年献祭仪式里抽搐的祭品、1988年电缆井中的白骨、2015年烂尾楼坠亡的工人。
林悦在时空碎片中蜷缩成团,听见自己十二岁那年自行车铃铛的声响——那是她第一次遇见跟着师父做法的朱逸尘。
地下机房的承重柱正在融化成青铜溶液。
朱逸尘的判官笔插在邪祟首领的青铜罗盘上,笔杆裂痕里渗出的金光与黑气绞成DNA螺旋状。
他看见对方胸腔深处有颗墨绿色晶核在跳动,1978年的市政蓝图上标注的电缆节点,竟与晶核表面的裂纹走向完全吻合。
“原来是你吞掉了闭环的起点。”朱逸尘咳出带着铜锈的血沫,指尖捏着的魂片突然发出共鸣。
历代驱邪者的记忆涌入脑海:1943年暴雨夜熄灭的符火、1978年突然中断的封印仪式、1999年莫名失效的监控结界。。。。。。所有断裂的时间线都在晶核表面交织成网。
邪祟首领的齿轮手指突然扣住朱逸尘的咽喉,将他按进正在液化的承重墙里。
混凝土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铭文,全是二十年来被他超度的亡灵姓名。
朱逸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看见林悦的身影在时空乱流中时隐时现——她举着的摄像机镜头正将现实切割成碎片。
“悦!别拍。。。。。。”他的警告被齿轮转动声碾碎。
摄像机闪光灯亮起的刹那,整面承重墙突然玻璃般炸裂,1978年的电缆沟与2018年的地下管网在爆裂中贯通。
林悦从时空裂隙里跌落出来,帆布包里的微型摄像机自动对焦邪祟首领胸口的晶核。
“原来你怕这个。”她染血的唇角扬起,将摄像机液晶屏翻转过来。
1999年的监控画面里,那颗晶核正在市政档案馆地下三层微微发光——那是闭环时空尚未完全闭合的缺口。
朱逸尘的瞳孔突然收缩。
他反手抓住正在液化的青铜锁链,沾满铜绿的链条在掌心灼烧出北斗七星图案。
当邪祟首领的齿轮手指即将捏碎林悦脖颈时,他拽着锁链凌空荡起,判官笔的残锋精准刺入晶核表面的裂纹。
整栋大楼响起瓷器炸裂的脆响。
晶核内部喷涌出混着电缆胶皮味的黑血,邪祟首领的青铜躯壳开始层层剥落。
朱逸尘在飞溅的时空碎片中看到惊人真相:那颗晶核竟是1943年某位驱邪宗师被腐蚀的心脏,表面细密的裂纹对应着每任市长签署的城市扩建令。
“用百年因果喂养的怪物。。。。。。”他握笔的手背青筋暴起,林悦的摄像机突然自动播放二十年前的录音带。
戴宏宇的呼喊从时光彼端传来:“老朱!拆掉B2层的变电箱!”
正在融化的电缆沟深处突然迸发火星。
戴宏宇从2018年的消防通道里抛出半截保险丝,那锈蚀的金属丝在时空气流中化作1978年的铜质封印符。
朱逸尘的判官笔卷起最后的光焰,裹挟着历代驱邪者的魂片残影,狠狠劈向那颗跳动的罪恶晶核。
晶核碎裂的瞬间,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网同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。
邪祟首领的齿轮躯干分崩离析,那些穿梭在时光缝隙里的工人亡魂,此刻都化作青铜粉末飘散在通风管道中。
林悦的摄像机坠落在积水中,液晶屏上的年代数字终于稳定在当下。
朱逸尘跪倒在漫过脚踝的江水里,看见自己的倒影正缓缓渗入排水沟。
戴宏宇拖着被时光乱流割伤的左腿爬过来,手里还攥着那截刻有市政徽章的保险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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