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性手术是要去正规医院的,而且其流程非常的复杂,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成的。
但这个手术,相对来说却要简单得多了,作为学过医,又转去护理专业的她来说,唯一要克服的,其实就只是心理障碍而已。
做了这个手术之后,她就可以省下一笔药钱,并且让身体的激素反应不那么强烈。
当然,最重要的一点,其实是斩断自己的退路。
如同破釜沉舟一般,一旦这个手术完成了,那就绝对没有挽回的余地了。
其实也有那么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。
过久的压抑,也会让一个人做出许多极端的事情。
甚至这些极端的事,在她自己看来稀松平常,并没有什么。
就像当一个想自杀许久的人选择自杀,并且真正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,她感到的八成不是后悔,而是一种浑身舒畅的解脱。
终于决定做这件事了吗?
她在心中反复地问着自己,目光落在了放在房间角落的医疗箱上。
洗完澡后,她不着寸缕地走进了屋内。
一支局部麻醉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但有很多疼痛,其实就算有麻醉,也不能完全避免。
锋利而小巧的刀从消毒柜中拿出,划破了她那白皙的肌肤。
殷红色的血缓缓流淌,让她一阵头晕目眩。
但此时却只能紧握手中的刀,完成这一个并不算复杂的手术。
丑陋而不规则的粉红色球体被取出,与它曾经连接的神经斩断。
等待它们的,是灌了半瓶福尔马林的玻璃瓶。
天听蝉咬着牙,忍着那钻心的痛,将伤口缝合好。
那里已经变得十分平坦,只剩下空洞的褶皱,证明着过去还曾经装过什么东西。
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它们将会渐渐收紧,将那最后的一抹痕迹都彻底抹除。
剩下的东西缩成了一团,像是一个大点的螺母。
一个人的家中,一切痕迹都只能由自己来清理。
她拖着疲惫且又虚弱的身躯,将这一切都收拾干净,把那泡着福尔马林的瓶子塞进书架的最深处。
然后瘫软在了地上,连眼皮子都不想抬起。
其实自己为自己做这种……哪怕不算复杂的手术,也是有非常大的风险的。
因为自己家中并不是消毒过的手术室,空气中飘荡着的细菌,让手术时的伤口有被感染的可能性。
还有就是,这是自己为自己手术,因为疼痛,难免会出现失误,而在手术结束后,能照顾她的人,也就只有她自己而已。
空调的温度开得很高,在这寒冷的冬天格外暖和。
天听蝉抱着自己的被褥睡着了,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。
……
只要是个正常的人,就一定有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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