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李婉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餐巾纸,递到了她面前。
没有‘谢谢’,只是十分自然地接过,然后抽了一张,接着就是擤鼻涕的声音。
“感冒了吗。”
“有点吧?没想到那么冷,之前我还说被子太厚应该换条薄的呢,看来还好没换,不然我们昨天晚上肯定得冻醒了。”
“嗯——”李婉言轻轻点了点头,下意识地看向了半山的方向。
“反正今天还很早,要不要先去看看结香阿姨再上去学校?”
莫雪遥的话让李婉言有些犹豫,但在迟疑了几秒钟后,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了,晚餐的时候再去看吧。”
“嗯,呼呼,冻死了,婉言,你的口袋暖和吗,让我捂捂手。”伊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左手塞进了她的口袋里,看起来像是坐在篝火前般的享受,“总感觉去年的天气没有那么反复无常啊,今年真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,过年的时候还是大雪大雨的,嘶——听说什么二零零八年会是世界末日,这该不会是前兆吧?咦,不对,好像还有一份杂志上写的是二零一二……”
“那也太早了些,实际上每年这段时间的天气都差不多吧。”李婉言则将自己的右手揣进了莫雪遥的口袋里。
“是吗?感觉去年天气挺好的啊。”
“只是过去了所以感觉很平静,实际上从一整年来看,有这么几天反复无常的天气也很正常,对于三百六十五天而言,不算什么,也不会记得很清楚。”
“也是哦,而且说不定记忆里还把去年给美化了——要是今天可以在教室里开暖气就好了。”
李婉言没回答,不过她抿起的嘴角已经告诉莫雪遥,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了。
……
(二)
今天早晨的学校似乎比平日都要冷清。
保安大叔也难得的不在保安亭里,桌上放着一份翻烂了的报纸,还有一杯已经完全凉掉了的茶水。
他养的那只小狗也不在这里,好像是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。
兴许是买早餐去了吧。
莫雪遥看了一眼那被大风吹落下许多花瓣的樱花树,莫名感觉有些心疼。
如果不是这场大风,那些樱花应该可以在上面再挂一段时间的吧。
它盛开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短暂,眼看好像就又要变成普通的模样了。
于是她蹲下身,捡起了一朵樱花,歪头看了一眼李婉言,然后眼疾手快地将它插在了她的头发上,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发簪。
“别闹。”
“哎呀,不是挺好看的吗?”莫雪遥眨了眨眼睛,“对了,反正都已经掉下来那么多了,要不干脆做成花干怎么样?不知道会不会碎掉……”
“风干吗。”
“嗯,风干,或者压在书里做成书签?虽然我做过树叶的书签,但还没做过花的书签呢,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……”莫雪遥嘀咕着,从地上捡起了几朵干净又完整的樱花,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怀里。
“干爸应该懂吧。”
“哦,老爹吗,嗯——不知道诶,虽然他是卖鲜花的,但好像也没做过这种东西吧,算了,回去问问就好了,现在先找个什么东西装起来,不要压坏了……”
将鲜花风干,就可以让它保留在最美时的模样。
但那也是需要技术的,不是说光放着吹吹风就行了的,如果只是那样的话,恐怕只会得到一堆卷曲而且发黑的花了吧。
……
(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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