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打断道?:“姜眠的心弱之症不是还没?百尺丹心(五)六月多雨,尤其京都地?处偏南,一入夏不是大雨滂沱,便?是细雨绵绵。宴云笺听着窗外沙沙雨声,身体?各处断裂的骨节钻心疼痛,而他脸上始终平静,看不出任何一丝痛苦神?色。他沉默听雨声很久,用肩膀借力?,一点一点从床上坐起来。逶迤的长发?垂至一侧,遮住棱角分明的一侧脸,看上去多了几分易折的脆弱。他双手并用,沿着左侧大腿一点一点向下摸去?,直至脚踝,又换右侧。虽然这样透过皮肉摸骨极剧惨痛,但他仍一言不发?地?默默做完,豆大冷汗沿腮边流过线条凌厉的下颌,滴滴滚落。骨头是直的。宴云笺眉宇稍松,心中疑虑稍稍减了些。他只学过文武,并不太懂医术,只能?用最?直白?粗暴的方法确认自?己身体?。谨慎妥贴确认两遍,宴云笺犹疑地?松开手。“笃笃笃。”谁进他的房间还会敲门??宴云笺侧头向门?口:“请进。”话落,门?应声推开,宴云笺耳尖微动。是姜重山。他心中一凛,撑着双腿下床欲要行礼,却被姜重山轻轻按住肩膀:“不必多礼。”他从旁边拎一张凳子放到床边,抿唇坐下来:“我过来看看你。你伤重,不好好躺着,怎么坐起来了。”窗外雨声伴随姜重山的温和话语,竟有种不真?切感。宴云笺低声应道:“多谢将军垂问,奴是……有些躺不住。”“躺不住,也得养着,不能?仗着自?己年轻,身骨强健便?大意,”姜重山这么说着,目光落在宴云笺空茫的双眸上,心中起了猜测,“我见你原来多用布带覆眼,是不是畏光?”“是。”果然是宫中那毒所致,这却有些棘手。姜重山默然须臾:“我有数了,此事你不必太过忧虑。我来想办法。”宴云笺低垂的头一下抬起:“请将军不要为奴操心此事。”“你说什么?”“这解药不好拿,将军实不必趟这趟浑水。”此毒是宫中秘药,开国时传下来,代代用的得心应手。故而皇帝的首领太监手中握着一份解药,另一份存放在辛狱司。无论是哪一处,都不好相与。姜重山道:“虽非易事,但并不全无可能?。此事急不得,我心中有些想法,且让我筹谋来试一试。”宴云笺喉结微滚:“但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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