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女?儿来,姜重山冷厉的眉眼柔和?许多:“并非我罚他,”转而俯视宴云笺,“你想?说什么,起来回?话便是。”听姜重山这样?说,姜眠转身扶住宴云笺手臂:“宴云笺,你先起来吧,你的腿本就伤到了骨头,这地上又凉又硬,你这样?跪着疼,如?果再留下?病根就更糟了。”她声音又轻又软,手也?是。宴云笺不敢受姜眠这一扶,可躲开手,让她的关切温柔落空罪过更大?:“姜姑娘,我身体?无碍,下?面要说的话……冒犯姜将?军,如?若平身陈述实在无礼。”姜眠忍不住问:“到底是什么事?”姜重山接道:“不是多大?的事。他不肯易姓,亦不愿入族谱。”果然?是这件事。姜眠愣了愣,先瞄一眼姜重山,他神?色如?常,绝不是生气的模样?;再瞅瞅宴云笺,他眉宇间只见惭愧,却不像是抵触反感的样?子。虽然?不解又担心,但?这两人的气场倒让她放心不少。姜重山略略抬手:“无妨,你有何缘由说来便是。”宴云笺直起背脊,抬手微顿后,合抱于胸前推出,这是一个礼数周到的梁朝晚辈之礼:“姜将?军,请恕云笺言语无礼。”他声音低低:“一来在下?此身微贱,若进族册,恐扰姜氏英烈安宁;二来皇上当不愿看见在下?成为真正的姜氏之子,必定有旨在先,将?军此举日后若露,便是欺君抗旨,实在危险;三者……”这碧风长歌(二)日光寸薄,在满室静寂中化为一缕微烟。沉默的时间不长,宴云笺低声道:“此身骨血,乃父所遗。污也好,败也罢,我不能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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