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礼做了一个梦,梦里他看见一只巨大的足有一面墙大的水箱,一条银黑色尾的人鱼被四处而来的铁链禁锢于其中。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,他似乎忘记了很多,人身鱼尾的男人,他应该十分熟悉,看见这副模样他心脏抽疼不已,呼吸发紧,却如何也想不起来。“池礼,蛋,我们的孩子……”他听见那条人鱼悲伤绝望的声音。随即就看到那条银黑尾人鱼身旁,又多了几条锁链,一枚蛋被铁链贯穿,坚硬的蛋壳被生生凿出一个窟窿,铁链从中穿过,也穿过其中的生命。他听见那个弱小的生命在脆弱呼唤他:“父亲,父亲……”“池礼…”他心脏绞痛,触摸玻璃时,他看见自己的手指上长满了细密的黑色的鳞片。池礼猛然惊醒,那条银黑尾人鱼的脸和面前人逐渐融合。司谨严眉头紧蹙眉,擦去池礼脸上的汗,轻哄道:“池礼,池礼?没事了,池礼……”池礼呼吸急促,还没有从那个梦境中回过神。“先把这个吃了。”司谨严拿出一粒绿色的胶囊。池礼回神,开口时嗓子如火烧过的疼,“你怎么现在就来了?”意识回笼,池礼立即道:“几点了?我昏了多久。”司谨严将药塞进池礼嘴里,“你被他们下药了,先吃了这个。”池礼没和司谨严提起那个怪异的梦,“我被他们注射了些东西……”司谨严眼神一沉:“还好,没有排斥反应。”司谨严闯入那间实验室时,池礼正被扣在床上,昏迷不醒。池礼:“那我……”司谨严:“现在还不知道,没有排斥反应就好,回去让陆久看看。”司谨严没忘记那个实验员临死前看着池礼的疯狂的眼神,嘴中还喃喃着什么“伟大的作品”……疯子。司谨严掐着那个研究员的脖颈,看着他的眼从疯狂逐渐转为恐惧惊慌,挣扎却无力阻止,死时神情只剩惊恐痛苦。司谨严转移话题:“他们想拿你威胁我,但没想到先出了内鬼,我更早找到了你们,耿吉已经开始运送人出去了,你去帮忙,我去找尧狄。”池礼点头,起身时身上还是酸软无力,手里的东西忽然滚了出来。珍珠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声响,池礼和司谨严皆是一愣。池礼昏迷时大概是极度不安警惕,始终捏紧着手里的东西,那些人以为他只是握着拳头,也没有注意到池礼手中还捏着一颗珍珠。司谨严捡起那颗珍珠,眼熟至极,有些惊讶、无措,自问自答道:“池礼,这个是……什么……我的?是我的吗?”司谨严还不确定似的,对着光线照了又照,回头确定地看着池礼:“我的,池礼,这是我的眼泪。”池礼耳尖莫地一热,仿若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突然被人公之于众。“池礼。”司谨严声音拖着长长的尾调,忍不住再度抱上池礼。珍重把珍珠塞回池礼手里,司谨严心里的蜜糖快化出来。“有些人表面什么都不说,背地里偷偷收集我的小珍珠。”池礼脸都有些发烫:“我就拿了这么一颗。”“好好好。”司谨严亲了亲池礼的耳垂,“好好保管。”池礼将那颗珍珠揣进兜里,司谨严把珍珠还给了池礼,心又痒痒的,想去摸摸看看那颗珍珠,嘴也问个不停: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着它的?”池礼驱赶道:“知道了,我会好好保管的,快去干正事,回去再说。”突变池礼和司谨严分开行动,司谨严去找尧狄,池礼去救其他人。办公室内,白祁后背紧贴着墙壁,面前尧狄怒目狰狞地瞪着他,手掐着他的脖颈,上好的羊毛地毯上染了血迹。尧狄掌心逐渐用力,白祁呼吸艰难,脸愈发苍白,尧狄:“你出卖我?!你们什么时候和司谨严联系在一起的?什么时候?!”身后围了一圈士兵,白祁不敢动也动不了,窒息感从肺部、头脑蔓延至全身,连说话的能力也被剥夺。只是他眼神依旧透着股平静,除了身体的不适让他眉头紧蹙嘴唇微张,白祁看向尧狄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般冷漠,还有隐隐的畅快。白祁以占卜为由将尧狄叫来这里,占卜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扰,否则可能会惊扰神志,下属知晓此事,从前又被尧狄警告过,于是又忍了十分钟,实在迫不得已才推开门闯进来。然而短短几分钟,外面已经变了天。司谨严的速度极快,一路畅通无阻,埋伏在基地周围的人如病毒一般立即潜入了要地。一定是有人暗中协助才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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