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雨说这些话时，是带着点内力的，足够让街边的百姓们都听到。
顾寄柔坐在马车里，没有兴趣再看外边的情况。不过意料之中的，百姓们在听到这些话，都不敢再议论下去，纷纷低头散开，各做各的事了。
耳边没有议论声，顾寄柔也觉得轻松了不少。加之昨夜一夜没睡，这会儿也确实有些累了。打了个哈欠，便歪着身子靠在车厢上睡着了。
直到马车停在相府门口，才睁开惺忪的眼。
“去告诉舅母一声，就说我昨夜失眠没睡好，中午就不和他们一同用午膳了。”
顾寄柔这会儿困意正浓，吩咐完阿雨之后，便径直往自己住的院子里走去。
阿雨乖乖过去传话，好在王婧兰没有细问，只问顾寄柔昨夜为何失眠，她捏造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，敷衍了一下便回去了。
……
柳絮做事一向是讲究效率的，知道在这京城之中，什么样的人遍布最广，且花最少的银子，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。
城西街尾的一条小巷子里，几个十来岁的小乞丐围坐在一起。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，但手里却抱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，啃得那叫一个香。
地上的油纸包里还有好几个馒头，上头的热气还没有散去多少，就被一个沾满脏污的手给拿了过去。
柳絮坐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，撑着脑袋抬头看天，耐着性子等他们吃完。
“姐姐这次过来，又要我们做什么事？”一个看着稍大点的乞丐，吃完了最后一口，就窜到柳絮的身边问。
柳絮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，看着小乞丐说道：“这是二两银子，还是以前的老规矩，我问什么，你答什么。答不出来的，也要在两个时辰之内给我一个答复。”
“这些你们都办得好，二两银子就是你们的。但若是办不好，那么给多少就全凭我的心情了——”
小乞丐看着银子两眼放光，忍不住搓了搓手，很想一把从她的手里夺过来。只是过去的经历，让小乞丐清楚的知道：他不是柳絮的对手。
未免节外生枝，小乞丐赶紧点头应下，说道：“知道啦——知道啦——姐姐的规矩我们都清楚着呢！”
另外几个小乞丐听到这话，也都赶紧附和着点头。生怕自己慢一点，就轮不到自己分银子了。
“你们都知道，我家小姐是何人吧？”柳絮见小乞丐们都挺上道儿，便收回握着银子的手，开口问道。
小乞丐们赶紧点头，立刻回道：“我们当然知道，就是前不久刚与荣王和离的，将军府的顾大小姐！”
柳絮一听，忍不住直抽嘴角，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小乞丐。
答案对是对的，但是有必要在她面前说吗？那穆逸轩若是个分得清是非的，自家小姐会那么坚决的与他和离么？！
“我家小姐与荣王的关系，不是你们可以置喙的，小心祸从口出，哪天掉脑袋都不知道得罪了谁！”
柳絮警告小乞丐，而后继续问道：“外边传言，我家小姐调包了荣王殿下给的聘礼，这事儿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？最早是在哪里？”
小乞丐认真的想了想，回道：“这事我就不清楚了，但刚开始的时候，我是从城西这边听到的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，我来和姐姐说。”另外一个小乞丐跑过来，赶紧竹筒倒豆子的说道：“今天我出去乞讨，路过城西的那家茶楼，就看见一个蒙着面的女子，悄悄的从旁边的巷子里出来。”
“后来茶楼开门营业，里头的说书先生没有说昨日的故事，直接就说顾大小姐调包聘礼的事儿了！”
“你也听见茶楼里的说书先生，说到这一段了？好巧啊，我也听到了呢！不过，我是在城北那边听到的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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