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卿平复了一下情绪,在沙发落坐,“我会来是看在你的救命之恩,不为别的,我不希望从她嘴里再传出去我介入你们之间的关系,要不然,我打歪她嘴巴。”
厉斯尧系着纽扣,眯眼,“这么凶残吗?”
她随手拿起报刊架上的报纸翻看,“车祸的事有眉目了吗?”
厉斯尧系纽扣,“还在查。”
时卿笑了声,“这次的车祸是冲我来的,我没得罪过人,谁会想要我的命?”
他陷入沉默。
时卿看着他,“会是秦薇吗?”
厉斯尧动作一滞,掀起眼皮,“为什么会猜是她?”
她靠在椅背,“因为五年前她不就做过一次?”
“现在没有证据。”
窗外夜色浓沉,如他漆黑深邃的眼,又像蒙上一片深雾望不见底。
她无比清楚,厉斯尧的宽容仅在于与秦薇相关,无论五年前的车祸,他选择包庇秦薇,又或者他查到秦薇不是当年钢琴室弹琴的人,他始终没有任何责备。
在宴会上发生那件事,他也不是始终偏心于她吗?
半晌,时卿晦涩启齿,“如果这次的事故跟她有关系呢?”
厉斯尧胸膛闷钝,如同堵着巨石,皱眉,“我会调查。”
“可我不相信你。”
时卿直视着他,隐忍不发,“还不如让我四哥调查。”
“时卿。”他喊她名字,眼眸无波无澜,“我说了,我会调查清楚。”
“如果查到是她呢?”
他没说话。
时卿整个人像是沉入深渊,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厉斯尧的偏爱,始终明目张胆。
夜间的风寒冽萧瑟,簌簌刮过玻璃,很快,落了大雨,窗外的建筑景物、光影在雨中渐渐模糊。
时卿靠在沙发,原本是想要等雨停再走,偏这雨下不停。
困意袭来,她在沙发偏头睡去。
厉斯尧并未睡着,转头看向倚在沙发上的人,起身下了床,他止步在她身前,没惊扰到她。
凝视她片刻,拿起毛毯小心地替她盖上。
次日,时卿被刺眼的光线惊醒,看到覆盖在身上的毛毯,也不由看向空荡的床。
她冲出病房刚要喊护士,这才看到凌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厉斯尧走来,“时小姐,您醒了。”
时卿视线落在他双腿上,把手里的毛毯丢给他。
厉斯尧看着她,眉梢轻挑。
电梯里走出来两道人影,是厉父厉母。
厉母看到时卿,当即越过厉斯尧拉住她的手,“卿卿,你也在呢?”
她一怔,“妈,爸,你们来了。”
“这不是因为…”厉母瞥了眼厉斯尧,又来气,“还活着呢,我都差点给你准备骨灰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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