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天云心神一荡,不觉暗暗咀嚼这几句话:“情之为物,最为微妙。变化之奇,往往出人意料之外,甚至当事人都可能没有想到的。啊,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,难道——”他不觉有点怀疑,这是不是谷飞霞对他的“暗示”了。
谷飞霞虽然言出无心,但也确实是有感而发的。不过在她冲口而出之时,连自己也未意识到吧了。此时她话出了口,忽见霍天云好像呆了一般,只是望着她,什么也没有说。她不觉也是心头一动,杏面飞红,暗自想道:“我为什么要向他说这些牢骚的话?”
过了好一会子,霍天云还是没有说话,谷飞霞不能不问他了:“霍大哥,你怎么啦?”
霍天云这才如梦初醒,心里想道:“我想到哪里去啦?也许明天,也许后天,我就要和她分手了。管她说这些是有意还是无意,我总是不能自招烦恼了。”于是定了定神,说道:“咱们还是不要谈论别人的事情了,你——”
谷飞霞不觉又是一怔,说道:“我怎么样?”
霍天云道:“你好了点没有?”
谷飞霞暗自笑自己多疑,说道:“哦,原来你是怕我走不动么?你放心,我早已养好精神,跑起路来,未必会输给你的。”
霍天云道:“那么咱们继续走吧,免得那些乡民追来,又惹麻烦。”
继续同行,两人不禁都是有点异样的感觉。开头两天,说话都没有初见时候的自然,不过他们毕竟也都是年轻人,性情也都不是属于拘谨一类,渐渐也就改变过来,恢复原来的有说有笑了。
经过了这次心情反复,两人倒是不知不觉好像又亲近了许多。
不过每当谷飞霞感到霍天云对她关心的时候,她仍是不自禁的会想起上官英杰。而每当她想起了上官英杰的时候,也总是不禁在心坎深处,感到一阵酸痛。“他有那位风姑娘,我和他又是世仇,纵然这段梁子已解,母亲的遗命也不可达。我还想他作甚?”
霍天云也是像她一样,不时会想起他的师妹,但每一次想起之时,也总是自己在责备自己,把风鸣玉的影子在他的心头硬压下去。
不知不觉他们已是从河南绕过陕北,进入西川,同行半月有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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