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宗叶平生在名利圈中打滚,只道别人也是如此,当下成了“互相利用”的念头,对待上官英杰的态度也就登时变了。
“向我学本领我不敢当,但我平生最爱提携后进,老弟若是有志在京师行医,我自当为老弟揄扬,碰上难医的病症,老弟若是不耻下问,我亦自当与老弟切磋。只是老弟刚才说的那番说话,若然只是说给我听,恐怕、恐怕……”一副“老前辈”的口吻,但也表现出了一副“患得患失”的心情。
上官英杰当然懂得他的意思,立即说道:“我正想请老前辈一起去见王府的管家,当着他的面,把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贝宗叶大喜过望,说道:“像老弟这样的谦厚君子真是难得,你这个朋友,我是交定的了,好,咱们这就去吧。”
王府的管家听了上官英杰“归功”于贝宗叶那番说话,他的想法和贝宗叶大同小异,只道上官英杰是看在贝宗叶是杏林老前辈的份上,给回他多少面子,以后在京师立足,也可以得到贝宗叶的帮忙。心想:“既然他有意抬捧一下贝宗叶,让他两人会诊,也是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”这样的“顺水人情”,他当然是乐得做了。
上官英杰不想太着痕迹,先和他去看看东方景和。
东方景和已是可以扶着墙壁走路,虽然并非精神奕奕,亦可以谈笑如常了。一见贝宗叶便道:“贝大夫,你和这位尚大夫真是英雄所见相同,你们都是一看就看出我是中了雪蛛之毒的。不过你说雪蛛之毒极为难解,这就不大对了。我服了这位尚大夫的药,今天不过是第四天,你看我就快要恢复如常啦。”
贝宗叶替东方景和把过了脉,知道他中的毒的确已经解了,不由得心里又是惭愧,又是暗暗对上官英杰佩服。听了东方景和这番话,更加不好意思。
上官英杰忙道:“东方先生有所不知,其实你能够这样快复原,一大半是贝大夫的功劳。”把曾经和管家说过的话重说一遍。
贝宗叶对上官英杰颇为感激,此时亦不敢摆“老前辈”的架子了,说道:“我有什么功劳?纵有也小得很,解药总是你老弟的。不过古今医书,我纵然不能说是已经遍览,读过的自信也还不少。雪蛛之毒该用什么解药,我在前人著述之中,却未找到。老弟年纪轻轻,如此见多识广,令我好生佩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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