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?”宋华婷看了一眼天色,还没有到他下衙的时候。
齐郁正在吩咐底下人什么,听到她的声音便转过身,视线立刻便落在了她手里的账本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宋华婷心里有鬼,打着他的名义到外头去强行要那些个铺子的干股,这事儿自然不能叫齐郁知道。
因而下意识地就递给了一旁的白露,背着齐郁给她使了个眼色,这才笑吟吟道:“底下的庄子上送来的账册,没什么要紧的,也不是收成很好的庄子。”
她的嫁妆里,到底还是有两个从宋家带过来的庄子,这一点,齐郁是知道的,因而也就没有多问。
两个人之间忽然就沉默了下来。
宋华婷便想到了寒食节的那个晚上,胸腔里那颗心没来由地便砰砰乱跳起来。
“夫……”
齐郁却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,“最近的事情很多,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了,家里没什么事儿吧?”
宋华婷连忙道:“没有,一切都在好得很。”
“那就好,”齐郁点了下头,这才道,“我要出一趟远门,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,这些人都还在,你平日里有什么消遣,只管自便,若是有什么事儿,让底下的人给我送信就是了。”
“夫君要去那儿?”宋华婷吃了一惊,他们俩圆房的事儿还没有个说法,怎么忽然就要走了,那此前的努力,不是白费了么?
“要往福建去一趟,事情来得急,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,你不要在意,”齐郁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那边的螺钿做得好,你有什么想要的?我回头给你带些过来。”
宋华婷张了张嘴,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,她能说什么,让他不要走,好好与自己说说那天两个人之间的事情?
她这才看到底下的小厮已经收拾好了齐郁的行囊,方才进来的时候原来是在吩咐这件事情。
宋华婷忽然有些生气,齐郁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他的妻子,哪里有丈夫出远门,而妻子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?
这收拾行囊的事儿本来也该是她来做才是。
但是,这个人是齐郁,她是齐郁的妻子。
生气自然是可以,但是也只能是在背后偷偷地生气。
白露看着坐在窗边显然情绪不佳的女子,上前温声道:“夫人莫要生气了,大人毕竟是国之宰相,平日里估计有许多事儿,也不能对外头说。
那些可能都事关国家机密,听说有些任务,只有到了要出发的时候,当事人才能知道呢!方才大人也说了,事情来得急,说不定就是这一类的事儿。”
宋华婷这个时候根本就听不进什么话,偏生也不好对着下人倾诉这样的事儿。
白露连忙将锦绣阁的账本拿了出来,“大人大概也知道对夫人有些不公平,所以方才不是说要给夫人带礼物么?
要奴婢说,这会儿大人不在,或许倒是好事儿,这锦绣阁的事儿,不能叫大人知道,可是咱们这才刚刚接手,夫人怎么也该放些心思在那上头。
若是大人在家里,恐怕很难瞒得滴水不漏。”
宋华婷听了这话,心里才气才顺了些。
可到底想着自己的初夜,明明是与丈夫一起过的,但是却是自己算计来的,而且事后没有半点儿温存不说,甚至连丈夫的面儿都见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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